第6章
第6章
十分钟的时间,苏溪把这两天的遭遇理了个一清二楚。
捉奸就捉奸吧,一个渣男没啥好惦记的,但是招惹上傅时景就麻烦了,这男人太有权势,惹又惹不起,躲也躲不掉。
苏溪认命地溜了出去,十分钟,她可不敢让傅时景多等她。
苏家别墅还挺大,前后都有大花园,绿化葱绿,营造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。
苏溪没敢从正门走,她悄悄从侧门溜出去,生怕让傅时景等她很久,一双小腿麻溜跑了出去。
傅时景懒散地依靠在车旁,笔挺的大长腿微微弯曲,双手交握在胸前,微微垂眸盯着别墅的方向,看见一抹倩影眸子亮了亮。
等人跑到他的面前,他早已收腿站好,“你跑什么?”
苏溪小小喘着粗气,额上沾染了些许汗水,细碎的发丝跟汗水粘连在一起,生出一丝凌乱的美感。
她没注意这些,刚想回答,看见傅时景的动作,下意识往后退一步。
傅时景眼急手快地捉住了苏溪的手,将人往前一拽,几乎贴在自己的胸膛上,他微微虚抱着苏溪,威胁道:“再退,我就直接抱住你了。”
苏溪的小脸瞬间红了,两人的距离已超过安全距离,她想动又不敢动,气得脱口而出,“流氓!”
说完她就后悔了,她根本得罪不起傅时景。
直到听到头顶传来的一声轻笑,苏溪才抬了抬头,傅时景长着一张绝世好脸,不笑时清冷淡漠,笑的时候勾人心魄。
苏溪看得愣神,似乎笑意轻轻划过她的心脏,留下浓重的一笔。
傅时景趁着苏溪愣神的时候,长指轻轻拨开凌乱的发丝,三两下露出她受伤的额头,又红又肿,十分惹人怜爱。
“上车。”
傅时景亲自给苏溪打开车门,“我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苏溪想说不用了,她都已经习惯这些小伤小痛了,自己冰敷一下就行了。再说早些年打架什么伤没受过,抹点碘伏擦擦就好了,她哪里看得起医生。
但她看见刚才还含笑的眼睛此刻冷若冰霜,她利索地上了车。
车内一时安静下来,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直到车子在一栋熟悉的别墅前停下来,苏溪才眨了眨眼睛,这不是傅时景的家吗?
她转了转眼眸,侧目看向身旁的傅时景,犹豫了一秒开口,“不是说去医院吗?怎么来你家了?”
“我请来了家庭医生帮你看额头的伤。”
傅时景看出苏溪的迟疑,没给她逃跑的机会,“而且,我们也要谈一下我们的婚事。”
尤其是婚事这两个字,傅时景咬得格外重,苏溪听得心头一跳,哪里还敢逃跑。
早上她匆匆离开,这会才静下心仔细打量这栋别墅,整体格调奢华又简约,只有灰白两种颜色,给人一种超级性冷淡风的感觉。
莫不是傅时景真的是性冷淡?而且还是一个gay!
不然他为什么找上自己结婚?
她私下悄悄搜过傅时景的百度百科,商业上嘎嘎牛的人物,身边没个女人,超级奇怪好嘛!
傅时景一转身胸膛上就装上来一个小脑袋,他下意识揽住后退的苏溪,生怕她跌倒。
“想什么呢?这么入迷?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
苏溪捂着自己的小脑袋,站稳之后后退了几步,让两人保持安全距离。
傅时景皱了皱眉头,刚想说话,就听见一声爽朗的笑声。
“吆,我没有打扰你们吧?”
一双长腿走得又快又稳,三两步就走进了大厅,自来熟地跟苏溪打招呼,“第一次来啊?快坐啊!”
苏溪愣了几秒,视线在男人身上瞟了两眼,一双长大褂并不严谨地穿在身上,上面纽扣解了两颗,露出小片的肌肤,手上拎了一个医药箱,难道这位就是家庭医生?
她又将目光放在傅时景的身上,没想到这人还有这么放荡自在的朋友。
傅时景对上苏溪的眼神,额上的眉头不自觉跳了跳。
“周庭!”
他轻轻呼出一口气,对着苏溪介绍,“这位是我发小,也是我的家庭医生。”
“这是苏溪,你先看看她额头上的伤。”
周庭难得看到傅时景耐心十足的样子,不自觉打量了几眼苏溪,昨晚他就从好友那里听到了小道消息。
可惜他昨晚通宵做手术,没赶上这个千载难逢的热乎的好戏,心里那叫一个遗憾,有胆子撩傅时景的不少,但是能让傅时景产生兴趣的女人寥寥无几。
没想到今天他就见到了这个女人的庐山真面目,确实是个十足的美人,一双狐狸眼格外的勾人,不是那种成熟的妩媚,而是冰天雪地里清透又干净的自然媚感。
“你好,”周庭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握一下苏溪的手,但傅时景的眼神过于吓人,他今天要是真握了,他这双手怕是别想要了。
“你坐啊,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。”
苏溪将男人的变化看在眼里,什么都没说,安静坐了下来。
“吆!”
周庭戴着医用手套轻轻撩开了苏溪额前的头发,红肿越发显眼,使得这张苍白的小脸多添了几分破碎感。
“这是什么重物砸的?”
他一边处理伤口,一边碎碎念,“怎么能对美女下这么大的狠手!”
苏溪忍着疼痛没吭一声,听见他问了才轻轻说:“玻璃杯。”
周庭的手轻轻一顿,苏家的破事圈内也多少知道一点,倒是没想到正儿八经的苏家大小姐混得这么糟糕。
一整个过程,傅时景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注视着苏溪,她轻轻咬着嘴唇,额上又冒出了一些冷汗,但整个人不曾出声叫过一声疼。
他亲眼看着他的小侄女出生到长大,小姑娘平时磕了碰了都哭得嗷嗷叫,一嗓子家里人都抱着心疼得不行,各种哄各种宠,像个小公主一般。
想起她家里人的态度,傅时景没忍住坐到苏溪的面前,轻轻托起她的下巴,盯着额头左右看了又看。
苏溪感受到他的动作,像只受惊的小鹿想要脱离他的掌控,却听见一句温柔又带有怜惜的话,似一颗小石子抛进深湖里荡起层层涟漪。
他说:“苏溪,你怎么不知道喊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