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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命运的漩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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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薇感到艾弦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。

与其说是怀疑,不如是一种多于平常的担忧。这种担忧比起他们把她关在家里,用一群保镖包围着她来得更加深刻。艾薇了解自己的哥哥,当他开始询问一件事情的时候,便已经产生了顾虑。而当他对这件事产生了顾虑之后,就一定会采取行动,然后不择一切手段将他的顾虑打消。

现在艾弦对她的顾虑,是她与缇茜的联系,或者是,她对古代埃及的超乎寻常的兴趣。

毕竟,从艾弦的角度来看。自艾薇十七岁生日那天起,事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。他送给她的那枚黄金手镯突然碎裂,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无法去除的痕迹。这之后,她就开始与埃及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在埃及认识了摩纳哥的王子,与缇茜·伊笛发生了交集,后来又失去意识了好几个月。

这也难怪当她与温特谈起埃及的文物时,艾弦表露出了明显的回避。当问及莫迪埃特家族对埃及是否有兴趣时,这种抗拒更加明显。

艾薇觉得自己一旦开始细想,疑点就更多了。

缇茜是在她苏醒之后过了几天才去世的。在将她送回古埃及之前,缇茜唯一的愿望是要让艾薇带回荷鲁斯之眼。既然她曾经在过于成为过塞提一世的女祭司,又是艾薇公主的母亲,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她,询问关于那段历史的事情。但却没有。这显然是艾弦他们从中大力阻碍。

况且,自己在阿布·辛贝勒已死。死去的时候,灵魂能够回来未来,也说明届时一定有荷鲁斯之眼的存在,而且就在她的附近。

她揉了揉太阳穴。

一旦深究,线索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
直觉告诉她,温特可能是一个突破口。她应该更多了解温特的事情。想到这里,她已经站起身来,向艾弦的房间走去。

敲了敲门,里面没有人应答。她知道平时艾弦的书房门都是锁着的,于是也就不抱希望地将手往门把上一放,带着挫败地晃了晃。可却没想到,门竟然就这样被扭开了。

房间有些乱——艾弦平时喜欢整洁,却只允许他在场的时候他人进来打扫自己的书房。

此刻他的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,一杯咖啡放在桌子边上,吸了一半的雪茄放在一侧,还没有完全熄掉。艾弦似乎是被临时叫走的,他离去得如此匆忙,连门都忘记了锁。

艾薇想不如等一下再回来。可犹豫片刻,她却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,将房门在自己身后关上,反锁了起来。

她走到艾弦的办公桌前,双手合十道歉说,“不好意思了,哥哥。”随即一点也不客气地开始翻找艾弦的文件。

并购合同,大宗交易,股权投资协议……艾薇快速地翻找着,桌面上一无所获。她有些失望,不过仍然不放弃地开始拉动桌子两旁的抽屉。更多的并购合同、地产开发合同、大宗交易备忘录……就在艾薇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她发现最上面的抽屉里一个小小暗格。

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,艾薇笃定地想着。艾弦的书房常年上锁,没有人敢贸然靠近,因此书房里面的抽屉和这个暗格,就都没有再加锁。艾弦百密一疏,却给艾薇创造了机会。既然已经翻了艾弦的东西,她索性一咬牙做到底,被骂也不如就一起。

艾薇拉开了暗格。

暗格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只是一封有了些时日,有些皱起的信。艾薇咬了咬下嘴唇,将那封信拿了起来,随即她的视线凝滞在了那里。信封的下面,有一张她的照片。那个时候的她,看着还不到15岁,而且本人并没有看着镜头。她站在一片雪地里,脸冻得红扑扑的,双手拢在面前,哈着气。

那个时候,她应该还在中国,并没有与艾弦相识。

但这张照片,却被收在艾弦的抽屉里不知过了多久。就在此时,房门的把手突然被晃动,当发现房门被锁起来之后,对方掏出了钥匙。门外的一定是艾弦。艾薇一惊,把信往自己的口袋里胡乱一塞,随即将暗格和抽屉都分别推进去关好。然后她环顾四周,将视线锁定在了艾弦书房里一张简易的躺椅——事务繁忙的时候,他会直接在这里休息。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,利索地躲在了躺椅后面。

而就在此时,门被打开了。

“看来出去的时候锁门了。”艾弦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来。从艾薇的角度看,房间里进来了两双皮鞋。除了艾弦,还有另一个人,“那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。我这个人并不迷信,但古埃及法老的诅咒,是否真实存在?”

艾薇听到艾弦这样问,差点笑了出来。那个一本正经的哥哥,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。

而此时来人已经开口。那温和礼貌却又带着几分疏离的声音,正来自认识不久的提雅男爵,“弦,我虽然是古董商人,但法老的诅咒什么的,应该是坊间传说大于事实。”

然后艾弦继续说了下去,“我的意思是,有没有人相信,自己曾经回到过古代埃及。而当她回到古代埃及的时候,她在现代的身体是处于怎样一个状态?”

听艾弦问到这里,艾薇的笑意早已烟消云散。艾薇对回到古埃及一事一直只字未提,即便弦是绝顶聪明的人,他可以联想到这里,想必是从别的途径获取了信息。而艾薇想不到,除了缇茜,还有谁可能让艾弦产生这样的怀疑。缇茜死之前与艾弦有过交流,他们到底说了什么,其中是否有关于莫迪艾特家族与古埃及渊源的重要消息。

艾薇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。

温特的声音继续响起,“如果是这件事,有,可以回到过去的方法。”

艾薇和艾弦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屏住。然而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,只是顿了顿,然后突然问了个毫无头绪的问题,“弦,平时这间屋子有别人进来吗?”

“不,这是我的书房。不会有别人。怎么了?”

温特沉默了片刻,然后继续说,“相传古埃及有一种秘宝,可以让人以比思想更快的速度,跨越任何时间、跨越任何空间去到他想去到的地方。”

“使用这秘宝的人,会回到过去?”

“是的,但是形式如何,还不清楚。或许是整个人都回去了,或许……我想我应该回去再看看家里有无相关的古卷对此有所记载。”

“那很好,谢谢你了。”

“我的荣幸。”温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,“今天艾薇小姐……不在家里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二人沉默了一会儿,又是温特起身的声音,“那么我告辞了。弦,陪我走出去如何。”

艾弦怔了一下,“那当然。”他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,为温特打开了房门,“正好我也要去开会,不如送你一程。”

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。艾薇藏在躺椅后面又过了一会儿,确认没有人再过来之后才蹑手蹑脚地爬了出来,从艾弦的书房里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里。锁上房门,迫不及待地摊开了从暗格里偷出来的信。

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。艾薇一愣,然后紧接着,那些象形文字仿佛会变化一般,在她的面前潜移默化地浮动着,最后组成了一篇她可以读得懂的东西。

艾薇。

我相信,你是唯一一个能读懂这封信的人。

即便这世上最资深的考古学家,也不可能理解这篇文字的意义,唯有你我,唯有回到过去的你我,在阅读太阳王国独有的文字之时,会有如回到家乡一般亲切。

“这是,缇茜·伊笛的信。”艾薇拿着信纸,只觉得手指在不住颤抖。艾弦见过缇茜,他得到过缇茜的遗书,并且很显然,即便穷尽莫迪艾特家族之力,他并没有成功地破译这封信。她连忙继续读了下去。

写这封信,是想告诉你。与荷鲁斯之眼有所纠缠的人,必会踏入命运的陷阱。

身为威廉的私生女,欧文的姐姐,我被莫迪艾特家族排斥长达数十年,始终挣扎在不可见人的阴暗面。我的命运被威廉·莫迪艾特送给母亲那块红色宝石改变。许久之后,我才知道,那是荷鲁斯之眼。我年轻时家里的事情按下不表,我回到了三千年前,成为了塞提一世时代,阿蒙·拉的女祭司。如果你真的顺利回到了过去,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。

我和塞提一世相爱,生下了一个女儿。她的名字和你一样,叫做艾薇。从辈分上来讲,她是你的姐姐。

当我到达埃及后,那块红宝石——荷鲁斯之眼发生了龟裂。眼看着它的外表碎裂,我连忙用个小瓶子,接住从里面流淌出的液体,就好像鲜血一样的液体。后来,塞提死了,他的儿子拉美西斯莫名地憎恨我。我本想带着艾薇一起回来的。但是,但是……我和我的女儿一并饮下那液体,结果却只有我一个人回来,我的女儿依然留在那个时代。之后不管我如何努力,那液体就好像是一剂毒药一般,灼烧着我的皮肤,让我几乎体验死去一般的痛苦,却无论如何都不再满足我的愿望。我背叛了那个年代,因此那个年代再也没有给我机会让我回去。

待我回来时,你的祖父威廉和父亲欧文都以为我疯了。他们算是可怜我,让我住在庄园里,却不给我相应的名分,禁止我再谈起任何关于埃及的事情。但我都不在乎,莫迪艾特家族与埃及有着不可抹消的渊源,我相信只要呆在这里,总有一天,我会与那神秘的国度再次发生交集。

艾薇,我终于等到了,你就是那交集。

你若读到了这封信,至少我可以印证两件事情。其一,液化后的荷鲁斯之眼,对同一个人最多只能发挥一次效力,而且这效力并不完整;其二,在你回去的时代,至少你的身旁曾经出现过真正的荷鲁斯之眼。它将你送回了现代。

仔细想想,所有一切的宿命,是由见到他的那天晚上开始的,那个叫做温特·提雅的人。他了解荷鲁斯之眼,威廉送给我母亲的荷鲁斯之眼,就来自于他所收藏的木乃伊。温特,他在处心积虑地筹划着什么,似乎想要找到所有与荷鲁斯之眼有所纠葛之人,譬如我。如果你在漫长的生命里,再次遇到了提雅家族的人,这说明或许你与那个年代的渊源并没有结束。但艾薇,你要知道,命运并没有青睐于我,它将我推上了绝路。你只有勇敢、孤独地面对各种可能,如此,你才能斩断荷鲁斯之眼带给莫迪埃特家族的宿命,跳出无限悲哀的轮回。

不管现在的你,是想要斩断与三千年前的纠葛,还是如我般,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再回到过去。

好了,或许我等不及再见到你了。我希望在落入永恒的沉睡前,能让我再次在梦中见到我心爱的女儿,还有他。

艾薇,告诉我,他们都好吗?

我的存在,在那个历史里,曾经留下过一点痕迹吗?

结尾处的笔迹被拉长,滴落泪水的印子晕开了最后的文字。

艾薇合上信笺,心底如同掀起惊天骇浪。从缇茜最后那绝望的两个问题里,艾薇似乎看到了她思念着埃及的样子,那一千一万个孤独的夜晚,对着埃及的方向痛苦地说着“爱你”的时刻。

人们并没有忘记缇茜,他们只是想从历史上将她抹去。

在历史上,塞提的王后却永远只会是图雅。第十九王朝第二位伟大的妻子,永远不会是缇茜,而埃及的壁画上也只会有塞提与图雅二人孩子的名字。

那位银发的公主,她的姐姐,恐怕在她的灵魂离开的时候……不,或许最开始,拉美西斯那冰冷的一杖打在她的胸口时,就已经丧命。

缇茜的深情,缇茜的付出,最终只会被轻描淡写地从记载中被抹S,仿佛从未存在。

无论身处何方,无论如何深爱,都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。

既然未来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,为何要给予她与任何人所知不相同的“过去”。这种只属于一个人的记忆,带来的只会是蚀骨的痛苦,艾薇再清楚不过。难道这就是荷鲁斯之眼带给莫迪埃特家族的宿命,好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,无论重来多少次,都指向着唯一的结局,她无法得到幸福。

她从不后悔曾经回到过三千年前,不后悔爱过那名伟大又残酷的法老,不后悔因为救了他而失去他的爱情而感到伤心。但现在看来,如果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呢?不管如何,确定的未来永远都不会改变,她只是一次次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擦肩而过,看着他与奈菲尔塔利永远并肩而站。

她将双手紧紧地扣在一起,心里一阵阵地掀起极为负面的情绪。

接触得越多,就只会愈发痛苦。

爱得越深,就只能感到绝望。在知晓了缇茜的命运之后,她还有勇气、像今天一样自信地说出不后悔吗?

艾薇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。因为正如缇茜所说,一切并没有终结。莫迪艾特家族与古代埃及的纠葛从百年前就开始了,而信中提到的神秘人,提雅男爵,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更为令人惊讶的是,他有着和数十年前缇茜所遇到的人,一样的名字。

温特·提雅。

一样地熟知埃及的事情,一样地对古董深有研究。温特绝对不仅仅是提雅家族单传后裔这样简单。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,背后一定有着深入的原因。缇茜的死与提雅男爵脱不了干系,不管是何原因,这个神秘的男人,一定会来找她的。

只需等待。

数日后,提雅男爵拨通了诺丁山23号府邸的电话,这次的联络与艾弦无关。

“最近有一出最新上映的音乐剧,我包下了二层斜侧的所有包厢,会在音乐剧结束后一个小时内将你送回来。”

艾薇握着听筒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坚定地回复,“好。”

在演出的当天,艾薇没有刻意地乔装打扮,一头笔直的金色头发,蓝色的绸面小礼服,和金色的高跟鞋。当她出现在剧场门口,引来了入场观众的频频侧目。有几个人认出了她是莫迪艾特家族的艾薇,纷纷想要拿出手机来,照下她的样子。

正如绅士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到场,温特·提雅适时地挡在了她与人群之间,微笑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,“以为你想低调,才包下了二层。”

艾薇心想自己并不清楚对方的打算,让众人都看到自己出现在这里,反而安全。于是看似漫不经心地扯开了话题,“这是出什么样的故事。”

“……很有趣的故事。”

这是一句非常模棱两可的回答,艾薇还想澄清,灯光却已经暗去。

幕布拉开。

那一天音乐剧的主角似乎是一个吸血鬼,他有着永恒的生命,却只能在漫长的时光中寻找他爱的人,短暂地与她见面。他们每每相聚数日,吸血鬼便会被飞去几年后的未来,就这样,看着女主角结婚、生子、变老,始终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。剧目既浪漫又悲哀,但是难得的出色。只是艾薇一直心不在焉,完全没有看进去,总是想着音乐剧后提雅男爵可能会和她谈什么,她如何开始说起缇茜的事情,最后如何摊牌等等。两个小时就在她的烦恼中以极慢的速度度过了。

直到周围一片掌声雷动之时,艾薇才回过神来。

提雅男爵侧过头来,非常绅士地问她对剧目的感想。艾薇支吾了一会儿,把早前在杂志上看到的评论挑了一些说出来。温特依然微笑,和她又简单地说了几句有的没的,就把她送上了一直在歌剧院外等着的车子里。直到回到家门口,他都没有说什么关键话题,只是在送她进门的时候,他温和而礼貌地说了一句:“一直都很想和你这样出来。下次还可以见面吗?”

艾薇那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,只是想着自己要和提雅男爵澄清的东西还没机会说出口,于是就下意识点头了。提雅男爵显得很开心,他拉过她的手实行了很古老的吻手礼,然后就与她告别。

结果,艾薇设想的话题,什么都没有谈。

又过了两个星期,提雅男爵从希腊做了一笔生意回来,又一次邀请艾薇一起共进晚餐。二人在泰晤士河附近一家极小的餐厅用餐。据说这家餐厅已经有了二百年的历史,而提雅男爵是这家的老主顾。这些年餐厅名气越来越大,但是接客却越来越少。

提雅男爵为艾薇推开门,然后带着微笑说:“这家很不错,我一直都很想和你一起来这里一次。”

用餐的时候,艾薇几次想要提起缇茜的事情,但是提雅男爵只是一次次地将话题引开到很不相关的地方。两个人吃了两个小时左右,他又一次非常准时地将她送回去。在最后告别的时候,艾薇突然问,“温特,你认识我有多久?”

“感觉上只有几个月,但其实已经很多年了。”彼时温特正在为艾薇关上身后的车门,看似漫不经心地放下了这么一句。而很快,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一般,“因为我对艾薇小姐,是一见如故。”

他的笑容无懈可击,但那一刻,艾薇似乎感到某种东西猛地从脑海中闪过。紧接着所有的线索、思绪、疑虑在这一刻如同千万个点,骤然联结成了明晰的线。

她动了动嘴唇,声音即将脱口而出之时,她却看到了温特平静却坚定的眼神。

视线交错,想要问的问题便说不出口。

他牵起她的手,依然是非常传统的吻手礼,然后他说:“下次请允许我再邀请你出来。”

艾薇想,他和她都知道,下一次再会,这一切薄雾般的谜团都将被撕开,不管这中间隐藏着怎样的可能,他们将正面交锋。

那一天,很快就到来了。

一周后,提雅男爵邀请艾薇去他的府邸观赏他新收集到的一批油画。

艾薇应邀前往。提雅男爵的府邸在伦敦的近郊,艾弦有些担心,特意叫人加了一辆保镖的车子跟着。为了谨慎起见,他还接通了管家的内线,“找人稍微查查提雅男爵的身世。”

并不是不信任自己好友的为人,只是感觉艾薇向来对出去与人约会没有兴趣,这次却比较积极,总觉得她似乎在计划着什么事情。艾弦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,又或者不过是他想多了。毕竟,艾薇不是小孩子了,不是吗?他端起红茶,透过窗前薄薄的帘子向下望去,温特·提雅已经穿戴整齐,静静地站在主屋的前面,看着艾薇快步地走向自己。

艾薇走出房门,午后的阳光正慵懒地洒下来,落在伫立在车旁等候的提雅男爵身上。

浅棕色的头发,白皙的皮肤,修长而挺拔的身材,他始终微笑着,深胡桃色的眼里闪烁着含蓄而礼貌的光芒,在看到艾薇的时候,他微微欠身,对着自己的车子做出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“在我城郊的本宅里,有来自各地的艺术品,今天一定不会让艾薇小姐失望。”

艾薇挺直了背脊,坚定地看向温特,“当然好,十分期待。”

温特微微颔首,侧身请艾薇坐入车子,随即也在她身边落座。车子启动后,他收敛了平常时礼貌的微笑,也并不与艾薇交谈,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,深胡桃色的眼睛漠然地看着远处的街道,陷入了沉思。

二人就这样无言地坐着,心中各怀着彼此的心事,就这样向提雅男爵的住宅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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